手指也颤抖的厉害，喉咙酸涩的难受，再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在他清醒过来之后，就多半已经猜到他要去做什么了，他想要让那人放他出去。
    是因为他觉得就算是盛冰失败了，他也能求着秦思柔放他一命的。
    直到宫辰珏的人找过来，告诉他……盛冰死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着的，就算刚才看到他躺在自己面前，他都没有真实感。
    直到现在，他触摸到他那毫无温度的肌肤，才总算是明白，他死了。
    这个人真的死了。
    沈冰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早该发现的，在他那天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
    沈冰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喉咙里只发出些许隐忍的声线，眼眶干涩的厉害，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咳咳……
    最后终于是忍不住，沈冰捂住嘴咳了起来，那羸弱的身子颤栗的厉害，就好像马上要被风给吹走一样。
    “沈冰。”秦思柔随即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背。
    沈冰这一番咳嗽来的凶猛，到最后喉咙已经隐约能够尝到血腥味了。
    “沈冰！”看着那不住自沈冰的指缝间流下来的鲜红液体，秦思柔眼底滑过一丝担忧。
    “我……我没事……”沈冰缓了好一会才定定开口。
    那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在了盛冰的身上，脏了他的衣服，沈冰当即伸出手去擦，可他手上也沾染着血迹，这样一来，只会越擦越脏。
    “好了，不要擦了，等会你给他换一件衣服就好了。”看到他这样，秦思柔随即一把扣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沈冰这才冷静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盛冰，眼底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整个人都好像是没了生气一样。
    就在秦思柔以为他要这样一直坐下去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以为就算你们倒时候真的动手了，我总还能保住他的命，现在想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沈冰的声音很轻，要不是秦思柔还蹲在他身侧，大概就要听不清楚了。
    “思柔，之前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现在能兑现我吗？”沈冰喃喃说道。
    以前他向秦思柔要这个条件的时候，只想着有一天能够用它换盛冰一条路，但是现在是用不到了。
    “你说。”
    “把他的尸体给我。”沈冰缓声说道。
    “好。”秦思柔没有拒绝，毕竟人已经死了，之前的种种恩怨也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谢谢。”沈冰缓声道谢。
    他缓过一点劲之后，重新将盛冰的妆容整理好了，这才将盛冰背上了背。
    他的身子原本就有点不太好，这会再加上盛冰，加下顿时有点踉跄。
    “沈冰。”秦思柔有点担心，但是沈冰却拒绝了她的帮忙。
    就这样，慢慢的背着盛冰离开了。
    秦思柔站在原地，看着沈冰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晃动的厉害。
    这件事，终究是没有个对错。
    沈冰将盛冰火化了，他的衣服是他亲自挑选的，妆容是他亲自整理的，看上去和平时绝无二般。
    他将他的骨灰扫在当初他带他去过的那片山，他看的出来，他很喜欢哪里。
    沈冰在陪了盛冰整整一天，一直到夜幕降临，这才回去。
    只是没想到他才回到酒店，就看到了站在他房门前的秦思柔。
    “你来了。”沈冰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波动，缓声问了一句。
    “嗯，我来看看你。”秦思柔有点不放心他。
    “进来吧。”沈冰打开了门，侧身让她进来。
    这酒店是沈冰之前租的，是个套房，里面倒是一应俱全。
    “喝杯水。”沈冰亲自给秦思柔倒了杯水。
    “谢谢。”
    才不过短短两天，沈冰整个人就好像是消瘦了不少，这让他看上越发显得羸弱起来。
    “是我该跟你说谢谢，到这个时候还能来看我。”沈冰的脸色很白，这两天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又恶化了。
    “你和盛冰是两个人。”秦思柔不会因为盛冰的所作所为而牵扯到沈冰的身上。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恶事，这样的下场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从未亏待我半点。”沈冰缓声开口。
    就算是从最初的利用开始，盛冰也一直到对他很客气。
    后面去国外的那几年，更是对他纵容到不行。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