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我跟你说，我们老板简直就是变态！妈的，我不干了！”
    顾笙习惯了她的吼，对着电话里的人说：“说说，他怎么变态了？”
    “电话里表达不出我愤怒的情绪，晚上见面说，我去你家。”
    顾笙本来想加一会儿班，但闺蜜有心事倾诉，她也就早早下班了。提着包走到电梯门口，发现电梯正要合上，她喊了一声，“稍等！”
    电梯里面的人按住了开门键，门重新打开，里面就温以辰一个人。
    呃……
    “你先走，我忘了点东西，回去拿。”顾笙转身往办公室方向走。
    电梯里的温以辰看着她的背影，苦笑，她躲人还躲得真明显。
    顾笙回到办公室转悠了一圈，隔了几分钟再回去。
    她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做业务这几年什么男人没见过，现在竟然还不敢直面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仔细想想，之所以尴尬，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最亲密的行为，但是却没有任何感情。所以，见了面，就不自觉地想起和对方有过的亲密接触，浑身别扭。
    和莫碧萱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饭，回到家，莫碧萱开启了诉苦模式。
    “顾笙，你知道，我们那老板有多小气吗？我去，一个客户寄了资料过来，寄的是到付，十几块钱，他也舍不得给！还有，一些老员工，在公司干了好几年的，跟他提涨工资，他愣是一分钱也不给涨，把几个老员工全部逼走了，现在全是新的，老员工走了后，他就把事情全都塞给我做，我他妈超人啊！真的，我不干了，赚不到钱，还要受气！……”
    莫碧萱花了半个小时把苦水吐完，顾笙耐心听完。她和莫碧萱同一间大学同一个宿舍，两人关系很要好，毕业五年，莫碧萱换了不下五家公司，干的最久的不到两年。
    莫碧萱搂着顾笙的手臂，“顾笙，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咱两同一个专业，同一年毕业，你现在月收入好几万，我才是你的十分之一。”
    顾笙安慰她说：“工作都是要靠坚持的。”
    提到坚持，莫碧萱很是委屈，“我也想啊，我也一直忍着，可是，真的，太憋屈了我觉得没意思，每天对着那样的老板和环境，抑郁症都快出来了。”
    “你只是运气不好，下次找工作找份合适的。”
    “嗯。”莫碧萱往她肩膀上靠着，“你要是男的多好，我铁定嫁你。”
    顾笙笑了笑。
    “对了。”莫碧萱从她肩膀上起来，“你跟肖阳怎样了？”
    顾笙轻描淡写道：“吹了。”
    “哈？”莫碧萱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他还挺不错的吗，怎么回事？”
    顾笙叹气，“之前说他好，是我短暂性眼瞎了。”
    莫碧萱被勾起了好奇心，焦急道：“怎么了，快给我说说。”
    顾笙把前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给莫碧萱说了，莫碧萱听完后怒火中烧，“又是个人渣！下次见到他，我得怼死他！”
    顾笙倒是淡然了，“算了，我和他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反正我也没多离不开他。”
    虽然在事业上，莫碧萱很羡慕顾笙的高地位高收入，但在感情上突然心疼起她来，“以后还是别相亲了，太多渣男。”
    “相亲我也不想，现在想到相亲我就想吐。”
    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对方窝在沙发上，莫碧萱撩着她的波浪卷发，说：“你们公司没合适的么？你看，你长得漂亮，还那么会赚钱，性格也好，配得上比那个渣男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我觉得我可能命犯桃花，这辈子还是不要结婚了，我自己会赚钱，找个男人，反而给我添堵。”
    莫碧萱突然想到，坏坏地笑了笑，“反正你收入那么高，要不，养个对你服服帖帖的小白脸吧。”
    听到养个小白脸，顾笙差点被口水呛到，直咳嗽。莫碧萱顺了顺她的背，“别激动，我就说说而已。”
    顾笙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缓过来后看着莫碧萱，“跟你说个尴尬的事。”
    莫碧萱笑了笑，“有多尴尬？”
    顾笙和莫碧萱从来都是无话不说，所以温以辰的事，顾笙也毫无顾忌地跟莫碧萱说了。莫碧萱听了后，整个人都震惊了，“你……把小鲜肉给睡了？”
    “差不多吧，那晚真的喝多了，加上确实受了那么点刺激。”
    莫碧萱震惊过后，拍着她的肩膀，“不，你做的很对，就应该这样。小鲜肉人怎么样，要是可以，就试着交往呗。”
    “算了吧，我都一把年纪了。”
    “什么一把年纪，你还没到30呢。”
    顾笙一脸疲倦，“撇开年纪不说，经历了一个渣男，我真的没有任何欲望跟人交往。而且，我现在一见到他，就全身别扭，尴尬。”
    “那他呢，什么反应？”莫碧萱八卦道。
    “没注意。”
    莫碧萱搂着她的肩膀，语气变得小心翼翼，“不过说真的，那是你第一次吧。”
    说到这个，顾笙脸都红了，“咳，不提这个。”
    莫碧萱笑了笑，顾笙是不是第一次，她可能比和顾笙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还清楚。
    顾笙转开话题，“过几天端午，你回去么，要不要搭顺风车？”
    “这次端午我打算带我男朋友回家，他开车。”
    两个人一见面就有很多聊的话题，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莫碧萱的公司离这里很远，她的男朋友唐方过来接她。
    莫碧萱毕业五年，工作一直不顺，但爱情倒是顺得很，她和唐方谈了两年，两个人很合得来，还打算年底结婚。
    ——
    开完了月会，顾笙又去了一趟总经理办公室，跟总经理汇报了一下上个月的业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桌上多了一盒风热感冒药。
    感冒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多喝水，注意身体。
    这个字体她认得，是温以辰的。
    刚才在月会上，她说话时有点鼻音，由于喉咙发炎，声音也有点变化。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顾笙看着那一盒感冒药发愣。
    那小孩，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人敲门，她手忙脚乱的收起感冒药和纸条，一个同事进来，“笙姐，吴先生的定金打过来了，我跟财务对过，已经到账了。”
    “好的，我知道了。”
    等同事出去，她拿出感冒药，看了一下说明，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吞了几颗。
    吃了感冒药，再伏在办公桌上小憩了一会儿，身体总算没那么难受。
    最近谈下来了新的业务，有一点忙，很多事情处理，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大办公室，还有几个人没走，其中一个是温以辰。
    顾笙匆忙从温以辰的办公桌旁走过，匆忙上了电梯，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总之见到他就浑身别扭，想要躲得越远越好。
    楼下，穿着西装革履的肖阳在等着。他穿上西装确实有几分精英的模样，可惜，骨子里是腐朽的。
    “顾笙，我们谈谈。”肖阳说。
    顾笙抱着双臂，微微扬起下巴，“你觉得还有余地谈？”
    肖阳看着她，“我是在乎你，所以才想挽救。”
    顾笙觉得很好笑。
    “就在附近的咖啡厅，喝杯咖啡，可以吗？”
    她倒是想知道他能说什么来挽救，顾笙点了头，“好啊，不过，有个条件。我只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能打动我，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对我，你就这么绝吗？”
    “既然你觉得我这个条件太绝，那我也没必要听你说了。”
    肖阳深吸了一口气，“好，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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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
    咖啡厅里人很少，他们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顾笙撑着下巴用汤匙调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肖阳坐在对面，说着他打了两天草稿的话，“我向你认错，那天确实是我骗你，那个女孩是我们公司的。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改，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顾笙听完后，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我不是佛祖，没有慈悲心，对于背叛，在我这，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肖阳解释道：“那不算背叛，我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
    顾笙冷笑，“那要是我跟别人发生了关系，背叛你了呢？你能原谅吗？”
    肖阳脸色一变，想了想，他说：“那是你的以前，过去的事我不会一直追究，我在乎的是未来。”
    “未来？”顾笙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什么未来？”
    “我都想好了，我和你年底结婚，过了九月份就能考虑买房子的事，在g市，房价随便都要几万，对于普通收入的人来说，根本遥不可及。但是，要是我和你的收入加起来，在这里供房子会很轻松。”肖阳脸上很严肃，看来是真的为了他们的未来做了打算，“我想，你也不愿意要一个收入比你低很多的男人，而我和你，正好合适。”
    听了他的想法，顾笙觉得自己很可悲，原来对方最在乎的是她的收入。确实，他们两个加起来月收入六七万，要是快的话，g市一套房子，十年之内就能供完。
    顾笙勾唇一笑，“你是来搞笑的么？我还以为你要说出多么惊天动地的情话来挽回，结果你把自己心里那点算计都说出来了。”
    “顾笙，这不是算计，我说的都是实话。”肖阳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你以后要一直在g市发展，不可能一辈子租房子吧，我们在一起，能提升彼此的生活质量，不是很好么？”
    “那是你的想法，我跟你想的不同。”
    “什么不同？”
    顾笙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到了，你还是没打动我，接下来的话，我就没必要说了。”
    顾笙起身要走，肖阳拉住她的手，“你别意气用事，再好好想想，想想以后，你都快30了，不是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麻烦你松开我女朋友的手。”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顾笙顺着声音偏头，看到了温以辰。
    肖阳看着他，“女朋友？”
    温以辰给他一个冷脸，看向顾笙，“对，没错，她是我女朋友。”
    肖阳松开了顾笙的手腕，有点搞不清状况，只好问顾笙，“顾笙，他是谁？”
    顾笙将计就计，“他刚说了，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