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越说越来气，最后恨声道，“不吃了！把钱还我！”
    凯瑟琳蹙了蹙眉。三明治已经咬过一口，哪儿还能退货？
    “客人，您的意思是，路边的小摊有卖三明治，口感跟店里的一模一样？”
    “对呀！这不是坑人么？”顾客余怒未消。
    “那么他家的三明治，吃完能回复体力吗？”凯瑟琳嗓音轻柔，继续问。
    顾客语塞。但很快，他便振振有词，“我不稀罕回复体力！就想吃点好的，填饱肚子！”
    “客人，爱丽丝食品店的三明治是出了名的好吃，从未听说别处有相似的味道。”凯瑟琳好脾气道。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麻烦带个路，我让人跟您走一趟。”
    “要是味道一样，有人只卖10枚铜币，我大胆做个主，把20枚铜币还给您。”
    “真的？”顾客半信半疑。
    “当然。”凯瑟琳转身回厨房，把妹妹凯蒂喊过来，低声叮嘱，“跟他过去看看。如果属实，记住摊子位置，把三明治买回来。如果是骗人的，撕开卷轴，把闹事的家伙吹走。”
    “我明白。”凯蒂点了点头。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小声问，“老板在阁楼上，要不上去通知她？”
    “老板说过，没事别上楼。”
    “可现在有事啊！”
    “没关系，我能处理好。”凯瑟琳正色道，“万一老板在睡觉，吵醒她多不好？”
    “要是老板知道了，不同意退钱怎么办？”凯蒂忧心忡忡。
    凯瑟琳淡然道，“那答应退的20枚铜币，就从我工资里扣。”
    凯蒂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就听亲姐话锋一转，“老板人那么好，才不会跟我计较。”
    凯蒂，“……”
    在食品店工作了一个月，姐姐好像变了很多。要是以前，事关20枚铜币，早就撇清干系，哪敢私自做决定？
    “那、那我去了？”她不太放心地说。
    “去吧。”凯瑟琳目送妹妹出门。
    听见楼下起了争执，于是精神力外放、查探情况的爱丽丝碰巧目睹全过程，不禁挑了挑眉，心中暗叹，“凯瑟琳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员工听话固然好，可要是能独当一面、撑起大梁，那就更好了。有这样的人在店里守着，她才能安心去做其他事。
    “每当觉得可以撒手不管时，又有人要搞事。”爱丽丝思忖，“与其聘用不相熟的人当店长，不如让凯瑟琳升职。”
    **
    两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没多久，便一块儿返回店铺。
    凯蒂的脸色极为难看，凑到亲姐耳边低语，“客人说的是真的，摊子上也卖猪肉口味三明治和牛肉口味三明治。两种分别挑了块尝一尝，我发现味道相近，几乎没区别。”
    看来事情正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凯瑟琳面色紧绷，将20枚铜币退还。
    钱币退了回来，咬过的三明治也没让他交出来。顾客自觉占了便宜，不再纠缠，高高兴兴离开。
    “情况紧急，得跟老板说一声。”凯瑟琳果断道。
    下一秒，爱丽丝出现在她们身边，“说什么？”
    凯蒂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幸好及时用手捂住嘴巴。
    凯瑟琳表情凝重，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做的很好。”爱丽丝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凯瑟琳有些羞赧，可正事要紧。她鼓起勇气询问，“咱们该怎么办？”
    其他人也卖三明治，食品店商品再也不是独一份，生意势必受影响。
    “不要紧，我心里有数。”爱丽丝不当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威尔森（严肃）：我跟你们讲，点餐的时候，有一股神秘力量（嘴馋）操纵了我的身体！
    第25章 领主候选3
    晚上七点, 关上店铺大门，爱丽丝把十二名员工聚集起来，“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只想知道, 是谁说漏嘴，把三明治的做法宣扬出去？”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承认是自己干的。
    “犯错不要紧, 是人都会做错事。”爱丽丝冷声道，“但如果给了机会, 却没有主动承认错误, 之后抓到绝不轻饶！”
    店铺里死一般的寂静。
    孩子们要么低下头, 要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不一定有内贼。”名叫泰勒的男孩提出自己的看法，“水幕上来回播放三明治的制作过程，说不定看久了就学会了。”
    “不可能！”迪克断然道, “不管食材处理, 还是火候、配料, 都不是光靠自己就能琢磨出来的。”
    爱丽丝撇撇嘴, “夹心面包也播放过, 做法还比三明治简单，怎么夹心面包没人仿制, 单单三明治被仿制成功？”
    环顾一圈，她一字一句道, “因为夹心面包里的奶酪一贯由我准备。除我以外，只有迪克、凯蒂会做。”
    “而三明治的制作方法教给了所有人，所以仿制三明治比仿制夹心面包简单。”
    “我确信，干坏事的人就藏在你们中间。”
    可乐同理，只有她知道配方，因此对方无法仿制。
    “街边小摊上卖的三明治，味道真的跟店里卖的一样吗？”名叫贝妮塔的女生出声询问。
    “除了没刷甜酱，没有回复体力的特效，长起来几乎无差别。”说着，爱丽丝示意凯蒂把买回来的三明治分给众人尝尝。
    小块三明治入口，孩子们敏锐察觉到，味道太过相似，确实不像是靠自己研究出来的。
    到底是谁干的？抓不到真凶，会不会有人因此背锅？
    想到这，他们略有些不安。
    等了一会儿，爱丽丝又问，“还是没人愿意承认？现在站出来说实话，我可以选择原谅。”
    无人应答。
    “真固执。”爱丽丝低喃一句。
    贝妮塔垂眸深思，片刻后倏然抬头，“我觉得犯人在新进的六名员工里。”
    “你胡说！”当即就有沉不住气的大声反驳。
    “为什么这么认为？”爱丽丝十分好奇，想听听理由。
    “在雇佣他们之前，店里好好的，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贝妮塔认真分析，“这不就意味着，新进的员工里，有人有问题？”
    听起来莫名有道理，六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为自己洗脱嫌疑。
    “不要乱猜了。”关键时刻，爱丽丝打破沉闷的气氛。
    “没抓到犯人之前，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大家照常做事，不用有心理负担。”
    “至于到底是谁干的——”
    她扬起嘴角，笑意森冷，“我会查清楚。”
    说完拍了拍手，语气轻松，“本想给犯错的家伙一次改过的机会，既然不珍惜，那就算了。下班，都回宿舍休息去。”
    孩子们一言不发，闷头往外走。氛围压抑，不复往日的天真活泼。
    **
    晚上，凯蒂翻来覆去睡不着。
    “折腾什么呢？快点睡。”凯瑟琳催促。
    “姐，你都不担心吗？”凯蒂不但没老实，反而一骨碌坐起身。
    “担心什么？”凯瑟琳问。
    “干坏事的家伙会不会被抓住？从此以后，食品店生意会不会大受打击，一蹶不振？最重要的是，万一生意不好，咱们会不会被辞退？”凯蒂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越说越觉得心里发慌。
    不愁吃，不愁住，工资买完零食和新衣，还能存下不少，这么好的工作上哪去找？
    要是店铺倒闭，回到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担心自己习惯不了。
    “老板不是说她心里有数？”
    “那话不是为了安慰咱们，说出来糊弄人的么？”
    凯瑟琳，“……”
    她被吵的睡不着，索性也爬起来，“还记得贝利么？”
    “当然记得。他嘴馋偷吃，还想把工作扔给迪克。”
    “老板不在屋里，可是贝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全都知道。”凯瑟琳提醒。
    “你不说我都忘了！”凯蒂兴奋起来，小脸通红。
    “上回能把坏家伙抓出来，这回也一样。所以别担心了，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凯瑟琳温柔劝说。
    凯蒂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眼睛亮闪闪，“姐，你说的没错！如果是老板，肯定知道是谁干了坏事，绝不会冤枉无辜！”
    “躺下，闭上眼，睡觉。”凯瑟琳下达指示。
    凯蒂乖乖照办。
    不多时，卧室里恢复平静。
    凯瑟琳侧过身，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抓到搞鬼的家伙又怎样？店铺生意还是会受影响。也不知老板有什么对策……
    脑海中想了很多，不知不觉，她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
    自从得知店里有人把三明治配方泄露出去，众人做起事来战战兢兢。深怕言行举止有哪里不对，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