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牛家的人心里头不痛快，村里知道这事儿的人也都说养女是个白眼狼。
    今天全鱼宴，这闺女刚好就回来了。何老七媳妇儿他们看着不顺眼，便说话刺激这闺女。
    “我以为是谁呢？牛家的秀兰啊。嫁到福窝窝里了，怎么还看得上我们留福村这样的穷乡呢？”何老七媳妇儿不停的翻白眼儿。
    牛秀兰不说话，紧抿着双唇，手也藏在袖子里，不敢拿出来。
    见牛秀兰不搭话，那豆子娘也开了腔儿，“咋啦，我们说你，你都不跟我们说话啊。是不是嫌弃我们穷，不想跟我们说话啊？”
    牛秀兰的头又低了些，那感觉好像都要低到土里了。
    “瞧瞧，弄得还像是咱们说错了她一样，她这委屈给谁看呢？要委屈也是牛家委屈！白养了你这么个大闺女。嫁出去五年也不知道给娘家帮帮忙！”何老七媳妇儿又哼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嫌弃。
    叶瑶出来的时候，看看何老七媳妇儿，再看看那被骂的一直抬不起头的牛秀兰，眯着眼睛问豆子娘，“你们怎么都说她啊。”
    豆子娘一看叶瑶问了，摇头叹息道：“瑶娘，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这事儿。我跟你说啊，这个牛秀兰就是个没良心的！她是牛家养的，从牛家嫁出去，一点儿都不帮衬着牛家。”
    “豆子娘，你这样说她不懂。我来说！”那边的栓子娘是个急脾气，拉了一把豆子娘，自己开始说：“其他的事咱们不说啊，就说三年前。三年前牛家老太太病的快要死了，派人去元宝村找她接五百文，她一点儿都不给，还让人将牛家的人给打了出来。瑶娘，你说说看，这是不是白眼狼！”
    “是啊，养恩大于生恩。咱们留福村的人都看着呢，牛家待她多好。你看她都做了啥事？现在还有脸回来，还蹭到这个全鱼宴上，我看着就是不痛快！”豆子娘说着推了牛秀兰一把。
    牛秀兰始终不说话，眼泪就是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她的手藏在袖子里一直不敢露出来。
    小细节村里的人没注意，但是心细的叶瑶却看到了。
    尤其是豆子娘第二次推的时候，牛秀兰的胳膊不自觉的颤抖。
    直觉告诉叶瑶，这个牛秀兰有事。
    “哭哭哭，说一句话啊。大家骂你，你说一句话会死！”牛家的大儿媳妇周秀过来看到牛秀兰受气，抱着胳膊也在那儿生气。
    但是牛秀兰就是不说话，任由他们骂。
    “今天是吃全鱼宴，可不是要吵架的。大伙儿先进来吧。有啥咱们吃完饭了再说。”叶瑶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伸手过去拉牛秀兰的胳膊。
    她一碰，牛秀兰的胳膊就颤抖一下。
    那不是害怕生出来的颤抖，倒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叶瑶蹙了蹙眉头，继续伸手拉她。
    看牛秀兰一直不让叶瑶拉，豆子娘又上来发火儿，“你咋不识好歹！瑶娘让你进去吃，你还不理！咋，看不上我们村的全鱼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