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凌皱眉：“人已经死了，还说什么？”
    他觉得这人就是戏耍他，故意如此。
    “混沌真人和剑尊都是无敌路上的佼佼者。”
    随着这句话传开，乾坤凌等新弟子都是正色了起来。
    而一些宗门内资历老的师兄弟也开始侧耳倾听，这个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听夜子时说起过。
    他们只知道夜子时重塑修为的事情。
    乾坤凌呢喃道：“是吗？”
    “这两位在神人境抗衡过永恒存在，被诡秘一族强势灭杀。”夜子时看着他，正色道：“你以为我会针对你？不，我针对的是诡秘一族，我针对的是世界之外，危害苍生的邪祟。”
    “对抗过永恒存在？”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师兄弟之间疑惑，还有一些师姐师妹更是不解。
    他们在极道星河宗几百年，甚至还有上千年了，却从未在古籍中见到过两人的记载。
    但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能在神境对抗永恒存在，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放眼如今的神境，还有谁能做到？
    如今被夜子时提起，还带着尊敬的言语，足以说明这两人绝对不是寂寂无名之人。
    只是....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而这个时候，余霜三人也正色起来了。
    他们心中明白，夜子时的剑指异族背后的强者，便是他口中的诡秘。
    乾坤凌沉吟一会儿，说：“还请长老详说。”
    环顾四周，夜子时发现越来越多的靠过来，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说出一些事情。
    若是万众生灵都同仇敌忾，诡秘一族纵然何其强大，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攻破一方界宙。
    在这之后，夜子时告知了他们有关这两人的一切。
    就像是一开始祖师爷说的，这两人不可被文字所记载流传，世间仅有他们的功法流转，名字飘扬。
    可即便如此，随着越来越多老一辈的修士逝去，他们的名字也渐渐被世人所淡忘。
    若非当年祖师爷现身，他又如何能得知？
    当夜子时说完之后，整个传道山上寂然一片。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个本应该站在巅峰之人，竟然被诡秘一族如此灭杀，简直是让人心生怨恨。
    夜子时轻叹一声：“你看到无敌路上的修士们固然在厮杀，固然是声名赫赫，威风八面，但我们也因此站在了诡秘一族正面的战场上，我们的敌人不在是你们，而是诡秘一族。”
    这句话没有恐吓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告知。
    他曾数次从修炼中惊醒，见到那个持剑的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夜子时都会觉得心悸不安。
    当年世界树之灵对他说的话一次次出现在脑海，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害怕。
    这无关修为境界，是未知。
    你可以见到他朝你走来，但自己却不知道和他的差距。
    这就是未知的恐惧。
    “将矛头对准外敌，就是我能做的事情。”夜子时又是说道：“在座的人，无一不想了解无敌路的强大，都想走上这条让人敬仰，让人畏惧的道路，但你们现在有这样的准备吗？”
    “你在避重就轻。”有人说道。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面说了一句。
    虽然是如此，但夜子时还是一眼就锁定了他。
    那人被夜子时平淡的一眼吓得脊背发凉，不敢继续说话。
    夜子时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是混沌真人，剑尊，亦或者坐在你们面前的我，我们都曾破碎了所有境界一遍又一遍的修炼，冒着步步都九死一生的危局，这就是必经之路。”
    他们想知道，那夜子时便告诉了他们。
    至于之后他们走不走，走了之后结果如何，他只能远远观望。
    说完之后，夜子时站起身来，带着余霜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多说无益。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和他一样。
    但他知道，这条路就是九死一生。
    他没有强迫任何人学他，更没有迫使任何人不走，他只是不希望有人因此而死。
    到了仙人境，就是莫大的气运加身，何必浪费？
    与其走上一条几乎被称为‘绝境’的道路，还不如按部就班的修炼，说不定最后还会落得一个善终。
    随着夜子时离开后，传道山上的人也相继散去。
    这是夜子时有史以来说的最少的一次。
    不过，也就是这一次，他们也是知道了更多的密辛。
    夜子时走在了一条他们羡慕的路上，知道的自然是有很多。
    在这之后，三皇子和力图也追了过去。
    但回到竹山后，却不曾见到夜子时和余霜，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
    一座云雾缭绕的山上。
    放眼望去，云海一片，场面极其的壮观。
    余霜坐在青石上，将玉足放在了云雾中，感受着脚上传来的冰凉。
    而夜子时就坐在他一边，但和他一起的，还有卿侃子和六道门主。
    四人坐在悬崖边上，眺望远方。
    六道门主和蔼一笑，说道：“这些年，念霜可是承受了不少，这一次也可以轻松些了。”
    “念霜？”
    余霜听到后，先是一愣，尔后反应过来暗中偷笑。
    这名字不就是说她吗？
    想到这里，余霜的小脑袋轻轻的靠在夜子时的肩膀上。
    卿侃子叹息道：“师弟走上无敌路固然是好事，但不知道宗门内多少弟子也想效仿他，今日这般作为，也是可以让他们知道凶险，免得平白无故的丢掉了性命。”
    他们都知道第一世界的事情，所以才会坐在这里。
    之前两人去了传道山，对夜子时所说的事情，自然是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中。
    “我何尝不是担心他们效仿？”夜子时沉吟道：“当年我走这条路几次生死线徘徊，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若非天帝仙法保命，早已深埋黄土。”
    秦钟踏出这条路尚且还有天帝仙法保命，其余人呢？
    难道他们也有回天术，三大仙法，紫鼎功法给他们保命吗？
    “说起来还是贪心作祟。”六道门主感慨：“天帝仙法让人垂涎，但一身的本事更是如此，修炼之人又不是那群秃头，不讲究清心寡欲，七情六欲存心是正常的。”
    夜子时和卿侃子无奈摇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