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援交。”
    “那您便理解成援交也行——虽然洛斐先生给您的将会是那些援交高中生无法比拟的。”
    一大早起来陆北瑶看到转账，花了一秒就想到肯定是那个叫佐藤的人打来的。
    她坚持给他打回去，她还没有接受他们的条件，但人家说没必要，毕竟这十万对藤原集团来说不值得一提。
    陆北瑶简单洗漱以后到便利店买了一个饭团，一边走一边啃，然后到了みずほ银行准备给对方转账——结果死在了手续费上。
    “……算了，到时候直接亲手交给他们吧。”
    陆北瑶看着那四百多日元的手续费心在滴血，咬牙按了取消。
    上午在药妆店打工的时候，又是被难缠的老爷爷为难的一天。
    这个顾客在他们员工之间非常出名，尤其喜欢在年轻女孩在的时候来买东西，顺便找茬。
    日本有很多这样的独居老人，年纪一大把，要不离婚，要不根本一辈子没讨到老婆，拿着拮据的薪水，乐趣就是找服务业年轻人的茬，满足自己一辈子作为loser变态的内心。
    这个老爷爷住在这附近，具体住在哪里没人知道，只知道从四年前开始，他就保持着每周来店里两次的频率，每次也不会买很多东西，一般就是一瓶水或者一个面包啥的，偶尔买点玛咖口服液，花销金额不会超过500日元，然后就开始跟服务员找茬，要不然就是服务态度不好，要不然就是手脚太慢，或者没问他要不要袋子——明明在大家问的时候他不说话，然后在结账后赶快找茬，大声嚷嚷让店长出来道歉。
    所有人都对这个老爷爷头疼，祈祷在自己当班的时候能不遇到这个老爷爷。
    ……然后陆北瑶今天偏偏就中奖了。
    “非常对不起，客人！”
    “喂，叫你店长出来啊，你这是什么态度！”
    “非常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陆北瑶只能一个劲的道歉，但是她没有错。
    因为没有错，所以只能道歉。
    无法理解的逻辑，却是日本社会共同的共识，是约定俗成的社会法则。
    说实话，要是平常，陆北瑶根本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到心里，虽然表面道歉，但是心里只会觉得是疯狗狂吠，只要装着道歉的样子，然后心里骂他就完了。
    但是现在，在短短几个月经历过这么多以后，陆北瑶想起病弱的爸爸，想起劳累的妈妈，想起藤原家的那个“说客”……一瞬间眼泪就涌了上来，根本来不及控制。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哽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然后跑到了员工休息室。
    原地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讨厌大爷，还有另外一个束手无策的店员。
    店里一个正在消毒液货架前站着的男孩面无表情的目睹了全程。
    他看完热闹，顺手抄起来两瓶医用酒精和一卷纱布，想了想又拿起一瓶綾鹰。
    “结账。”
    他对着剩下的那个店员说，并拿那个老爷爷当空气。
    “喂！你没看到我在你前面吗？给我去后面排队！”
    “吵死了……你一直在无理取闹对吧？是想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