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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梦中人(np) 042我往上数三代还是臭外地的。

042我往上数三代还是臭外地的。

    【傅东君:师妹呜呜呜呜!】
    【傅东君:今年说好的回家过年又泡汤了呜呜呜!】
    宁昭同刚洗完碗,洗干净手坐到沙发上,看到屏幕上的字,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有任务还是批不下假?】
    【傅东君:?】
    【傅东君:你这么揣测你对象是否不太合适】
    【合适】
    【就等着去骂他了】
    【傅东君:笑死,我承认我有爽到】
    【傅东君:任务啦,他过两天也得跟你说】
    【他今年本来就没假,没盼着他能回来】
    【傅东君:那好惨哦】
    【傅东君:独守空房】
    【?】
    【你再骂?】
    【傅东君:哎呀】
    【傅东君:没事,哥哥给你送个礼物,比男人好使】
    【傅东君:(图片)(图片)】
    【傅东君:喜欢哪个颜色?】
    【?】
    【可恶,你在秀什么?】
    【你老公一起去?】
    【傅东君:(猫猫害羞.jpg)】
    【?】
    【等着】
    【这就报名参军】
    【傅东君:笑死】
    【傅东君:给你裱起来发朋友圈】
    【可以】
    【刚才的图片已经转发给陈承平了】
    【傅东君:?】
    【傅东君: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傅东君:我靠!不要互害啊妹!】
    【(可爱猫猫.jpg)】
    宁昭同发完表情就点进傅东君的朋友圈,他们俩圈子重合多,不过她这边早年的朋友已经流失不少了。
    【傅东君:我亲爱的妹妹终于找到人间正道了!(图片)】
    【薛预泽:?】
    【喻蓝江:我们单位到底什么时候招女人?】
    【迟源:宁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黄娇泉:那种事情不要啊!我还等着同同的下一个作品呢!】
    【刘宇:你多劝劝,不是认真的吧?】
    【傅东君:@刘宇  笑死,她都超龄了】
    【聂郁:@傅东君  直招军官博士学历年龄放宽到34,不过海外学位可能过不了资格审查】
    【傅东君:@聂郁  什么,我竟然还没拉黑你?】
    【聂郁:@傅东君  (可怜)(可怜)】
    【过玄:救命,同同你清醒一点!】
    【陈承平: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宇:@陈承平  笑死,今儿还让他回吗?】
    【迟源:@刘宇  直接让老姜去医院等着吧】
    宁昭同忍着笑,戳开了陈承平的对话框。
    【过年还有任务啊?】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的消息。
    【陈承平:傅东君跟你说了啊】
    【陈承平:是】
    【陈承平:别担心,就是失联时间长点儿,没啥危险性】
    【(猫猫亲亲.jpg)】
    【过年,规模还那么大,在境外?】
    【陈承平:不许问】
    【好好好我不问】
    【照顾好自己,没有指挥官自己往上冲的啊】
    【陈承平:心疼我?】
    【一点点】
    【陈承平:哎呀】
    【陈承平:宁老师能承认心疼我,不容易】
    【(猫猫可爱.jpg)】
    【不说了,等你回来】
    【陈承平:回来!】
    【陈承平:怎么就不说了,不准不说】
    【我去骂傅东君】
    【陈承平:?】
    【陈承平:他正在我办公室】
    【陈承平:要骂什么,我帮你骂】
    【笑死】
    【跟他说我喜欢绿色】
    【陈承平:啥意思】
    【别管嘛,你说就是了】
    【陈承平:行,我先骂骂他,晚点儿找你】
    陈承平放下手机,看着窝进沙发里的傅东君:“她让我跟你转达一句,她喜欢绿色。”
    “?”
    傅东君立马跳起来:“我靠!这女人来真的啊!”
    陈承平狐疑地扫他一眼:“你们在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想送她个礼物来着……”傅东君挠头。
    “什么礼物?”
    “……”
    陈承平眼睛一眯:“老实交代!”
    “就是一个,有益于我妹妹身心健康的小礼物嘛,”傅东君努力稳着面色,“我们兄妹俩的事你不能问太多,要有边界感。”
    陈承平点头:“我刚把你名字划了,你别去了,你对象够用了。”
    “?”傅东君大怒,“怎么还带公报私仇的啊!”
    “我俩有什么仇?你给她送东西会得罪我?”
    “……那倒也有可能。”
    陈承平烦了:“到底说不说,不说真把你划了啊。”
    “……”傅东君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给你看了你更不愿意带我了。”
    陈承平抬笔。
    “我说!”傅东君把图片发过去,在他点开图片的那一瞬间打开门冲了出去,“明儿就出发了别生气好好休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道里回荡着他的喊声,而陈承平看着图上那个介绍写得尤为含蓄的小东西,气得差点儿笑出声。
    十二月的厄立特里亚温度还算温和,早晨也就二十多度,出机舱时没有想象中的热浪滔天,众人相对一眼,都隐隐松了口气。
    石油,非洲,高温,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总是让人心里提着。
    他们从吉布提的海军基地直飞首都阿斯马拉,厄立特里亚的军方派了个将军过来,接近两米的黑大汉,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
    武警那边领头的衔儿没陈承平高,于是打招呼这事儿就落到了他头上。事情敏感,没媒体跟着拍,陈承平也懒得虚与委蛇,跟黑大汉握了握手,说了句合作愉快。
    黑大汉拍了拍他的背,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不过两人身高实在相差太大,看上去就像一头黑猩猩把参谋长搂进了怀里,淬锋众人乐不可支。
    武警的兄弟诧异看来,对这支神秘队伍的军容军纪表示了疑惑。
    聂郁轻喝了一声,众人立马绷紧了军姿,不再乱动。
    过场很快结束,他们一行开了大半天车被带到矿上,不出所料,在沙漠里,一眼望不见半点儿绿色,仙人掌都见不着。
    这处油矿估计探测储量不小,开采的消息还没往外面说呢,供应员工的基础设施已经修了一大片了。最近反对派快打到这里,中国人全撤走了,宿舍空得几乎能一人一间,也就酒吧和食堂还留了几个当地人。
    逛了一圈,陈承平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抓着聂郁和翻译朝当地政府走,准备趁早把会开了。
    盛夏的厄立特里亚白日气温简直是地狱,所以当地人习惯了晚上活动,八点过的时间,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早。
    人高的预案不是白做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下去,陈承平心说除了这天气热得人来气,好像也没什么棘手的地方。
    结果这话是真不能乱说,当天晚上,反对武装就小露了一面。
    反对派和政府军打起来,交火地点离矿上很近,在楼上都能隐约见到地平线上的火光。整个矿上立马警戒,陈承平飞快地钻进广播室,让人派无人机过去侦查。
    好在反对派武装这回异常克制,似乎只是来探探虚实,凌晨六点的时候当地驻军的一把手开车到了基地门口,跟陈承平开了个小会,说冲突已经暂时平息。
    说是暂时平息,但陈承平的心彻底揪了起来:这么近的地方开火不提前跟他们通气,厄立特里亚政府是完全不能指望了。
    早上九点送走一把手,傅东君往广播里通知了一句开会,说完先走了进来,小声跟陈承平说:“这他妈也太近了,这群孙子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跟我们说啊?”
    陈承平没搭话,示意他催一催。
    这回维和任务打头的实际上是武警,不过因为不是什么正经从联合国过的维和任务,加上陈承平他们不戴臂章,看上去比他们雪豹还不能见人,所以武警那边领队的雷众对陈承平多少有点礼让的意思,完全没有想过争夺指挥权。
    雷众和副手吴璘进来坐下,看得出昨晚上肯定没怎么休息好,陈承平把手边的水推给雷众:“歇会儿。”
    雷众接过来一口饮尽,骂了一声:“没想到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姜疏横和聂郁也进来了,一人手里拿着一摞资料:“雷队长,吴副队。”
    “两位好。”吴璘含笑打了个招呼。
    人都到齐了,陈承平调整了一下屁股撑着头,语调还不算很严肃:“那黑哥们儿说已经把中国人在这儿的消息捅过去了,结果这反对武装还是这么个态度,老少爷们儿们商量商量,这工作应该怎么开展?”
    雷众最欣赏的就是陈队长这举重若轻的风范,忍不住笑了下:“陈队长应该有什么考虑了吧?”
    老子有个锤子。
    陈承平示意聂郁:“你先说。”
    聂郁起身把资料一人发了一份,思路非常清晰:“反对武装对我们的态度其实并不在意料之外。厄立特里亚经济非常差,自然资源极为匮乏,甚至常年需要联合国粮食署的救济。现任政府采取强权高压统治,非法劳役和强制兵役的情况都非常严重,每年都有大量难民出逃。所以,国内反对派与政府的矛盾其实和意识形态无关,就是吃不饱饭只能起来打仗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与厄立特里亚政府签订的合同在他们看来是没有合法性的,又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所以反对派完全没有忌惮中国的理由。”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下来,傅东君端上热水,小声补充道:“他们反对派自称毛主义解放阵线。”
    吴璘和傅东君对视一眼,道了句谢。
    陈承平换了条腿翘着,听懂了聂郁和傅东君的意思:“所以说,我们在这儿最麻烦的不是打不打得过,而是政治问题。”
    聂郁把资料合上,点了下头:“敏感元素非常多,很容易就会引起国际舆论,甚至是外交危机。”
    雷众有点头疼:“那这种事儿不应该让我们来处理啊。”
    聂郁回复:“专家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后天能到。一位国际关系专家,一位是埃塞俄比亚拨过来的外交官,级别不低,是一位参赞。”
    “那如果这两天反对派打过来了,我们是还手还是不还手?”雷众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聂郁轻轻摇头:“让我们等回复。”
    吴璘想到什么,问:“虽然当地驻军把中国人在这里的消息通报给对面了,但官方还没有向外布告在这里开采油田的事吧?”
    聂郁点头:“是。”
    “估计是哪位手眼通天的跟厄立特里亚政府的官员有私交,先把合同签了,否则消息往外一递,咱多半抢不过老美和加拿大,哦,竞争对手还可能有俄罗斯,厄立特里亚对俄罗斯的能源供给依赖非常高,”傅东君坐到姜疏横边上,说话措辞不太顾忌,“石油这种东西不管地的所有权在谁手里,本质上都可以说是国有资源。所以合同合不合法不重要,随便找找都是话柄。骂你经济殖民主义就不说了,当地劳工比例低了国际舆论有意见,当地劳工福利比所有权国家低了国际舆论也有意见,还有什么环保评估民族关系宗教冲突的……复杂得要命。”
    陈承平一听有点困惑:“不是,这么复杂,老美就能把屁股擦干净了?”
    “没啊,你来人家土地上开采人家的矿藏,说到根子里屁股都干净不了,”傅东君举了个例子,“你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是在上个世纪初住上海滩的上海人,逢年过节要买布给老婆做衣服。日本的布比国产的布低两三倍的价钱,你知道日本不是好东西,但你只能买得起日本布。这么着,你给日本人送了钱还要被当成三等公民,甚至日本人还用这钱加强军备来打你,你什么想法?”
    “卧槽你也太敢说了……”吴璘又惊又叹,“不过这事儿是真的,我家祖辈上海人,我太爷爷说过一样的事。”
    傅东君抬了下下巴,笑道:“天龙人啊。”
    “不敢当,”吴璘笑眯眯的,“听您口音是北京的吧。”你北京人调侃我是天龙人就不合适了吧?
    “我可不是土着,我往上数三代还是臭外地的。”
    吴璘扑哧一声:“我才是臭外地的。”
    雷众挠了下头,不太懂:“那大家屁股都不干净干嘛就骂我们?”
    吴璘略微正色,为自己队长解释道:“因为厄立特里亚在此之前是块处女地。”
    傅东君假意不满,笑道:“咱们能不能女性主义一点儿,处男地。”
    吴璘失笑,聂郁无奈:“东君……”
    “处男又不值钱,往外一探头你能看见三个,”陈承平摆了下手,“行了,别扯有的没的了。意思是,以前都觉得这破地儿没油,现在发现有油了,大家肯定都想来分一杯羹。别人盘子里的蛋糕不好抢,那糊点儿屎上去大家都别想吃口甜的,是这意思吧。”
    “……”
    “……”
    “……”
    雷众惊为天人,竖起大拇指:“陈队长,您的修辞水平真是这个啊。”
    傅东君扶着额头:“我觉得有点丢人怎么办?”
    姜疏横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聂郁忍着笑:“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们要把矿守住,但也不能让动静太大,否则这块地方就会是未来的热点了。”
    吴璘点头:“上面肯定不想马上进锅的鸭子那么多人来抢。”
    傅东君道:“也不止是抢石油的问题,还有聂郁说的那个,我们跟执政党做生意无可厚非,但我们对反对武装动武就要出大问题了。人家打着毛主义的旗号为民族解放而斗争,我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为了抢别人的石油开火,就算是为了自保也不够站得住脚。”
    姜疏横补充:“储量可能很惊人。”
    傅东君认同:“对,所以其实就是三个事儿。第一,这边石油储量肯定大到放弃了会特别肉疼,所以矿得守;第二,守矿不能随意开火,否则这地咱们很难洗干净;第三,动静不能大,且要尽可能地封锁消息,传到外面会有很多人过来争。”
    雷众有点欣赏地看傅东君一眼,又问:“现代社会封锁消息不容易吧?”
    这件事吴璘非常有发言权,朝着自己队长叹了口气:“有赖于厄立特里亚政府的强权独裁,国内的互联网建设非常糟糕,网速极为缓慢,这点还真不用担心。”
    陈承平问:“记者呢?”
    聂郁认真答道:“厄立特里亚政府的签证审批非常严格,但是战地记者是世界上最不要命的一群人,估计也会有零星报道。”
    雷众蹙眉:“那我们是不是不该告诉反对派中国人在这里?”
    吴璘说不用担心这个:“只要没有大规模报道和实地照片,有消息也只能算捕风捉影。”
    傅东君推椅子起身,看样子准备出去,陈承平问了一句:“干啥去?”
    “不听了,我是好人,听不得这个,”傅东君摆摆手,“慢慢聊,我去外面看看。”
    雷众一下子有点尴尬:“啊?”
    “不用管他,他们文化人讲究,”陈承平没往心里去,“继续吧。”
    吴璘收回视线,心里略微有些异样。
    “苦啊,好苦啊。”
    “苦啊,真的苦。”
    “苦绝人寰啊……”
    迟源走到栏杆边上踹了一脚刘宇:“你们苦什么呢?”
    刘宇趴着一动不动:“日子太苦了。”
    “……确实。”迟源跟着坐到他旁边,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的落日。
    在矿上不愁电用,食堂酒吧礼堂健身房都有崭新的空调能蹭,所以沙漠里干燥炎热的气候还算可以忍受。虽然在沙漠里,但水利设施已经引过来了,饮用暂时还慎重,洗个澡是没问题的——但是没有网!没有网!
    当然,在基地里也不是经常能用手机电脑,可是基地里不上网还有源源不尽的训练充实人生,这个连仙人掌刺都会被动物咀光的破地儿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想训练都整不出什么花样来。
    人世间最熬人的痛苦是什么?是空虚!
    喻蓝江对他们的痛苦表示十分不解:“为什么空虚,你们不锻炼的吗?”
    迟源看着他裸露的强壮大臂欲言又止,想说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对训练有瘾,看着一室挥汗如雨的兄弟们却一时说不出口。
    感觉对训练有瘾的还不少啊。
    傅东君对这事儿一清二楚,拉过他小声解释:“这小子前晚上搁这儿开屏,雪豹的兄弟们都有危机感了。”
    “啊?”
    喻蓝江觉得这事儿自己能解释,他不是故意开屏的,毕竟一只异性恋公孔雀在一个纯雄性的场合里开屏是没有意义的:“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那上肢力量练得确实不行。”
    迟源劝道:“中国人里有几个能跟你有一样的体格?你看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比臂围。”
    喻蓝江一脸困惑:“我没跟他们比啊,我说他们还比不上天天坐办公室的聂哥。”
    “……”
    “……”
    傅东君按住额头:“倩儿知道自己拉了那么多仇恨吗?”
    “感觉应该没有,否则聂哥的脸应该更臭一点儿。”
    “啥?他还能脸臭?”
    迟源不免得意:“就知道你没听到消息,据我推测,聂哥又跟女朋友吵架了,而且出任务之前还没来得及哄好。”
    “……哦。”
    “哦?”迟源匪夷所思,“这么大的消息你就那么冷淡?”
    “你觉得我想听他跟他女朋友的事儿吗?”傅东君一肘戳他肩膀上,“走了,让他早点儿郁闷死得了!”
    “……”
    迟源一拍大腿。
    妈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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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星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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