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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他混蛋,我只是流氓,所以我是好人。(微

    宁昭同把座位调整好,拉伸着自己昨天受罪的老腰,看着边上正在交流什么的两个男人,微微舒出一口气。
    不多时,陈承平坐上驾驶座:“这几天玩得开心不开心?”
    “挺开心的,郁郁的爸爸妈妈人可好了,对我也好,”她坐起身来,迎上窗口探头进来的聂郁,“这两天在家好好陪陪爸爸妈妈,要乖一点哦。”
    聂郁亲她一下:“好,路上小心。”
    “好,郁郁再见。”
    聂郁撤开,陈承平招呼了一声:“走了啊!”
    “队长再见!”
    车启动,陈承平看着后视镜里挺拔的身影,笑了一声:“也该让这小子尝尝我前两天的滋味。”
    “嗯?”她看过来,“舍不得我呀?”
    他下意识想嘴硬,顿了一下却诚实道:“对啊,离不得你,这不就巴巴地来跟你当司机了吗?”
    她心里热热的,凑上来轻轻亲他一下:“我也想你。”
    陕西咸阳到湖北襄阳五百公里,大概五小时车程,陈承平一鼓作气,最后四点过到了她爷爷的村子里。
    山村,还有一截环山公路要走,宁昭同在村头下车:“我不大认识路,等我问问,应该还能开半小时。”
    十来分钟后她回来了:“沿山路上去第三个路口,我应该能找到。”
    陈承平有点怀疑,但跟老婆露宿山区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他没有提出异议。
    绕来绕去,半小时后他开到头了,看着前面的几栋土木结构的老房子,有点不敢置信:“你大伯不都厅级官员了吗,你爹也是副处吧,也不给老家修一修?”
    “甭跟我提那俩傻逼东西,”她下车,迎上过来探问的老人,“您好,请问这是宁家吗?”
    那是位老奶奶,极佝偻瘦小,看她都需要努力仰着:“你是哪个?”
    “奶奶您好,这里是宁老四家吗?我是宁家的孙女儿!”
    老奶奶有点听不明白:“哪个?”
    陈承平一听就纳闷儿:“你不会说家乡话?”
    她摸了下鼻子,有点尴尬:“我从小就说普通话。”
    陈承平笑一声,把火熄了,推门出来,弓着腰对着老奶奶说了一句什么。声音不算大,她没听清,却能听出熟悉的口音,一下子都愣住了。
    参谋长毕竟是老党员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跟老乡亲和度拉满,几句话就把老奶奶哄笑了。不多时他就起身看着她:“说你爷爷和你太奶奶就在家待着,你四叔和四婶在地里收萝卜,很快就回来。”
    “你怎么会说襄阳方言啊。”
    “刚路上听到一点儿,跟河南话挺像的,我说的其实是河南话。”
    “语言清轻略带秦”,襄阳话算是中原官话和西南官话的结合体,语调偏向河南话,词汇发音倒是有很多跟西南官话类似的地方。他是川南人,河南话也会说,虽然有些声韵的变化,但辨识上实在没什么问题。
    “那你为什么会说河南话?”
    陈承平从后备箱里把东西拎出来,眉飞色舞的:“不是吹的,除了江浙那一片儿,还没有老子不会说的方言!”
    她把老奶奶送走,领着他朝着老房子走:“真的假的,粤语你也会?”
    “不算很标准,但是能说,也能听懂。”
    “什么新疆内蒙呢?”
    “那个不行,那都不算方言了,是另一种语言,”陈承平想到什么,“哦,蒙语会一点儿,大波教的。”
    “好厉害啊。”
    他被捧得有点轻飘飘的:“你也厉害,你法语德语都会,我只会骂人。”
    “我都用来看书的,我口语不行,跟你就更没法儿比了,”宁昭同笑,“你还会缅语和泰语,这语言天赋可真不赖。”
    “哎别夸了啊,要骄傲了。”
    她含笑看他一眼,而后清了下嗓子,朝着冷清的门户嚷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宁长城一下子坐起来,朝着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老母亲道:“我咋听见孙姑娘的声音了?”
    董氏掀了下眼皮:“看看去。”
    宁长城慢慢站起来,去摸边上的拐杖:“我看看去。”
    “爷爷!”宁昭同又嚷了一声,“我是同同,我回来了!”
    宁长城一愣,而后把拐杖一扔,快步迈出门槛,看见一男一女,惊喜道:“啊!同同!”
    看着面前这张已经有些陌生的苍老的脸,宁昭同鼻子一酸,连忙上去扶着他:“爷爷,我是同同,我回来了。”
    宁长城凑近看清了,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同同!是同同!姆妈,孙姑娘回来了哎!”
    宁昭同胡乱擦了两下脸,咬字有点模糊:“太奶奶在里面吗?那我们也进去吧爷爷,外面冷。”
    “在,在,来,里头暖和,”宁长城牵着孙女的手,转了半个身又转过来了,指着陈承平,“这是你屋里的啊?”
    宁昭同笑:“是,带他来看看您和太奶奶。”
    陈承平把东西放在门口,上来扶住宁长城:“爷爷好,我是陈承平。”
    宁长城看他一眼,嘀咕了一句:“都没听你这丫头说过……”
    宁昭同快步走到董氏旁边:“太奶奶,我是同同,我回来了。”
    董氏腿脚已经不行了,站不起来,颤颤巍巍的手摸上她的手背:“是小同同呀?”
    “是我,太奶奶,我是同同,”宁昭同轻轻抚上董氏的膝盖,摸到嶙峋的骨骼,“您现在身体怎么样啊?”
    “身体好,身体没得问题,”董氏点点头,粗粝的手指轻轻碰了她一下,情绪也有点压不住,“你好久没来了,你那老特还说你遇到啥子事了,我就说同同是有福气的丫头,哪点会有什么事……”
    一番话说得宁昭同忍不住眼泪:“太奶奶……”
    “哭啥子,不哭,”董氏揉着她的手,笑得开心,“柜子头有糖,还在老地方,你自己克找哈。这遭回来待多久啊?”
    宁昭同咬住嘴唇,小声道:“恰当的话过了元宵走。”
    宁长城颤颤巍巍地上来倒茶,陈承平连忙接过:“爷爷,我来。”
    宁长城就笑,指着他:“姆妈,孙女婿。”
    董氏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问:“同同今年几岁了啊,就嫁人了啊。”
    宁昭同抿唇笑:“太奶奶,我都三十了。”
    宁长城突然想到什么,有点气:“老二到底啥意思,你结婚都不跟我们讲!”
    “他也不知道,”宁昭同低了下眼,“爷爷,太奶奶,我不认我爸妈了,这回回来也没跟他们说。”
    一句话说得董氏和宁长城都愣住了。
    许久,董氏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你那个老特打小是最叽咕的一个,不认就不认吧。”
    宁长城有点不能接受这种分家一样的举动,但老妈发了话,也不敢忤逆:“同同啊,真的不认了啊?”
    宁昭同认真点头:“爷爷,我以后只认您和太奶奶,大伯三叔也都不认了,四叔要是对你们不好我也不认!”
    宁长城笑:“你这丫头……”倒也心头发软,换了话题:“孙女婿——你姓啥?陈?”
    陈承平连忙道:“姓陈,爷爷叫我小陈就行。”
    “啊,小陈,过来坐,”宁长城端了个小马扎过来,“山里冷,来向火,别冻坏老。”
    小陈。
    宁昭同没忍住,别开脸笑得很是畅快。
    山里人吃得晚,睡得早,等宁老四宁和全和老婆刘晓娟回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厨房竟然有炊烟袅袅。
    刘晓娟放下背篓,看着堂屋一桌子的礼品,又回头看看路口听着的那辆车:“来客了不是?”
    宁老四掀开帘子:“爹,有客人啊?”
    宁长城一见:“去收拾收拾堂屋,同同来了,和孙女婿做饭去了,马上就吃。”
    “啥?!”刘晓娟惊了,“爹你说谁?同同?”
    宁老四都听呆了:“同同?她不是——”
    厨房门被推开,探出一张小脸:“啊,四叔四婶回来了,辛苦了,马上就能吃饭了。”又回头说一句:“我去摆饭,你看看碗筷。”
    看着眼前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漂亮女人,刘晓娟终于反应过来了:“同同!你回来了!”
    宁昭同笑:“四婶,过年回来看看,外面挺冷的,您先去烤烤火吧。”
    宁老四半天才回过神,吸了一口气:“真是同同,你爹晓不晓得你回来?”
    “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宁老四一听,心头略放:“不说也好,你爹要回来,家里又是鸡飞狗跳。”
    刘晓娟帮着摆饭,闻言嗔他一句:“你说这个做啥?闹得同同也不安生。”
    宁昭同笑:“没事,我知道我爹什么德性。大伯三叔也一样不是东西,否则怎么太奶奶和爷爷就愿意和四叔四婶一起住呢?”
    大伯宁和忠和她爹宁和孝是当官的,就算为官声计也做不出不赡养老人的事,但宁长城倔脾气,看不惯就不跟着他们住。
    宁老四憨厚地笑了笑,刘晓娟也不跟着说,换了个话题:“同同你啥子时候结的婚啊,是不是连你爹妈都没说,我们都没听说过。”
    宁昭同端着两盘菜出来,笑:“是没说,先带来给四叔四婶看看。”
    一句话说得刘晓娟脸上笑开了花:“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你正经爹妈,还能看女婿哦。”
    “怎么就不是正经爹妈了,都是爷爷的儿子儿媳,我就当爹妈伺候着不行?”
    又娇又蛮的,宁老四都听笑了,扶着董氏慢慢坐到上手:“奶,吃饭了,同同做的。”
    一位快百岁的老人,一位也七十好几了,根本熬不了夜。伺候两位老人睡下,宁老四把火升起来,抓了些干果糖果,准备好好跟她聊聊。
    “同同,你这回回来,是什么打算啊?”
    宁昭同握住陈承平的手,看着橘黄的火光映红他的手掌边缘:“四叔,我不瞒您,我跟我父母基本没情分了,大伯三叔更不想理会。但爷爷和太奶奶对我好,您和四婶也是厚道人,我不能不认你们。”
    宁老四听得有点触动:“你这丫头……”
    “四叔,以后太奶奶和爷爷的事还烦您跟我说一声,其他亲戚就不用了,”宁昭同打开二维码,“加个微信吧。”
    宁老四苦笑了一下,把手机掏出来,对着陈承平示意了一下:“让你看笑话了哈。”
    陈承平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顺着杆子往上爬:“四叔说的什么话,我现在也是宁家人,还能看自己家笑话?而且我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宁昭同一肘横过去:“谁说你是宁家人?”
    “哎,太奶奶都知道了,不许反悔啊,”陈承平笑,又问宁老四,“看四叔走路,是不是当过兵啊。”
    “啊,对头,”宁老四手机不太熟练,半天才添加完成,操着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解释,“14年转业回来,县里安排的工作不得行,地里头又缺人,就回老家了。”
    “我爷爷也当过兵,”宁昭同小声道,又朝宁老四介绍,“老陈也是当兵的。”
    陈承平笑:“我现在在云南。”
    “哦,现役啊,”宁老四有点惊讶,“你是军官还是士官啊?”
    “我当兵早,高考毕业进去,第二年就考军校提干了。”
    “你好多岁了啊?”
    “岁数不小,四十二了。”
    宁老四一惊,第一反应是同同怎么找了个那么老的,第二反应是二十岁就提干,那这人衔儿可不低了。
    宁昭同笑:“是不小了。”
    “嫌弃我?”陈承平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耳朵,“没得挑啊,受着吧。”
    她笑哂一声,起身:“你和四叔聊,我帮四婶铺床去。”
    山里湿气重,被子也像润润的一样,陈承平早早就开了电热毯,然而也只能把床单烘热一点。没辙,他把她抱进怀里,掖好被子:“村里只有这个条件,忍忍,你冷不冷?”
    他胸膛贴上来都有点烫,宁昭同摇头,把脸放在他肩头,神态都有点乖:“没事,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房子是有点原始。”
    “爷爷和太奶奶不想动,倒不是没钱修,四叔四婶也挺宽裕的,”她再往他怀里缩了缩,“有热水器和蹲便器就挺好了,要还是旱厕我真受不了。”
    他笑,胸腔震动:“冰屁股啊?”
    “甚至都有蚊子!冬蚊子!”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她还是心有余悸,苦着一张小脸,“一边拉一边被咬屁股,谁受得了。”
    他笑得不行,手很不规矩地朝她衣服里探:“我摸摸。”
    他手暖和,她也不阻拦他,最主要是他裹得实在有点太紧了:“流氓。”
    “我流氓我流氓,”又滑又软,他摸得还挺开心,“昨晚闹挺久吧,走路都不对劲。”
    她一下子红了脸:“他混蛋!”
    “对,他混蛋,我只是流氓,所以我是好人,”他脸压下来吻住她,“你怎么就那么甜呢……”
    一个深吻过后,她细细喘着,小脸潮红,低声问:“要做吗?”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下身,让她感受自己的躁动,却拒绝了:“怕不干净你感染了,乖,给我摸摸。”
    环境确实不是很干净,她不强求,一边吻他一边揉着他底下那越来越硬的东西,等揉到手酸也没什么成果。顿了顿,她撑着他的胸膛撤出一点空间,吸了一口气,然后埋进被子里。
    陈承平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湿润的口腔含住了最敏感的顶端,惹得他沉沉地哼了一声:“宝贝儿……”
    特训一夜还是有成果的,没多久他就忍不住在她嘴里释放出来,然后连忙把她从被子里搂出来。她捂着嘴,有点想吐,咽反射两次,然而感觉到外面的温度,实在没勇气半裸冲到厕所,硬着头皮把东西吞下去了。
    这下他愣住了:“宝贝儿!”
    她蹙着眉头把剩下那点儿舔干净,嫌弃得要命:“好恶心。”
    他哭笑不得:“你怎么……”
    “太冷了,不想出去,”她脸上有缺氧的红,凑上来亲他,“自己尝尝。”
    他陈承平吃过的恶心东西里这玩意儿完全排不上号,反倒觉得老婆怎么就那么甜,连那么难堪的味儿都盖不住,让他尝了还想再尝。
    最后她都亲累了,推开他:“不许亲了,睡觉。”
    他笑,半软的东西蹭了她一下:“底下干了?这就要睡了。”
    “你怎么什么都说!”她扑上来咬住他的锁骨,“纸巾给我!我自己擦!”
    大抵是童年回忆的加成,宁昭同这一晚上睡得异乎寻常的熟,连陈承平起床都没吵醒她。
    他心头有点发软,亲亲她的额头,推门而出。
    襄阳没下雪,然而温度也不高,清晨空气沁冷,周遭山头云遮雾绕。他吸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活动了几下肩背,钻进厨房:“四婶,起那么早?”
    “啊,今天可冷,你怎么不多陪同同睡一会儿?”刘晓娟在灶前砍柴生火,“我们山里人都起得早,老特和奶也快起了,你去帮帮老四吧,早饭我来就好了。”
    陈承平虽然因为宁老师辈分低,但岁数在这里,刘晓娟甚至还没他大,能不共处一室还是想避嫌的。他应了声,去找到宁老四,两人聊了两句,就来帮董氏和宁长城起床。
    刘晓娟是个勤快媳妇儿,董氏这样腿脚不便的老人身上难免有些味道,但床铺闻着还算清爽。不过这么扶着效率实在有点低,陈承平确认董氏没什么骨骼上的毛病后,一把把她抱起来:“太奶奶,我抱您过去。”
    宁老四一惊,然而看着陈承平那厚实的肩背肌肉和稳定的步伐,一句话就没说出口,同时还有点纳闷。
    这人岁数跟自己差不多,可是自己天天干农活,他当那么多年军官,现在估计也天天在机关坐着,怎么看身材比自己还壮。
    早饭刚做好,外面就淅淅沥沥地开始下冻雨,宁老四站在槛上:“今天出不了门老。”
    陈承平正在摆碗筷:“过年嘛,就在家里待会儿挺好的。”
    刘晓娟把稀饭端上来:“去叫同同吃饭吧。”
    “不用给她留,让她多睡会儿,”陈承平摆了下手,“难得能见她睡那么熟。”
    这话一出,宁老四和刘晓娟都有些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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