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18文学
首页和纨绔世子联手后 和纨绔世子联手后 第7节

和纨绔世子联手后 第7节

    可这位世子殿下,前世究竟是怎样的结局呢?
    ——
    国公府,灯火通明。
    仆从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片欢声笑语,自然是裴景琛戍边早归的缘故。
    世子虽有些不务正业,但绝不下流,对仆从也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大家都是真心尊重想念这位多年未见的少主。
    “你是说今日见到了那位秦姑娘?”
    一个穿着月白云纹窄袖蟒袍的男子背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大周纪要》,嗓音温柔。
    “半点没变,还是那般伶牙俐齿。”
    裴景琛慵懒的靠在桌边,看着桌上的残局,如玉的修长手指捏着颗黑子。
    自弈乐在其中,漂亮的像一幅写意画。
    拿着书卷的男子转过身,凤眼狭长,唇色苍白,腰间系着根玄色龙凤纹银带,乌发用和田玉冠束在脑后,长身玉立,姿态闲雅,露出几分翩翩的病弱,正是五皇子萧承瑾。
    五皇子轻咳两声,笑道:“她没变,你应当高兴才是。”
    裴景琛落下黑子,又伸手捏了颗白子,眸光微闪,并不作答。
    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又意味深长地说:“卢御史的嫡亲孙女也跟她在一起,似乎十分亲厚。”
    “哦?”五皇子似乎来了兴趣,径自坐到裴景琛对面,手执黑子,“卢小姐素来不喜参加这种宴会的。”
    裴景琛挑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慢悠悠落下白子,“人家是不喜,又不是不去。”
    顿了顿他又反问,“你怎么知道卢小姐不喜?莫不是暗中窥视卢小姐?好你个无耻的萧承瑾,我要告诉姑母。”
    五皇子看着棋局,无奈地笑了笑,黑子已经落在棋盘上,“牙尖嘴利,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么,不遵礼教,流连风月。”
    裴景琛正要反驳,院中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跟着那人便推开了房门,径直闯了进来。
    第7章
    裴景琛看向这位不速之客,眼里闪过一丝失措,只觉不妙。
    少女的发髻上插着根鎏金蝴蝶簪,腕上戴着羊脂缨络手镯,穿着蜜粉色团锦苏缎长裙,杏眼长眉,五官与裴皇后有六分相似。
    她风风火火地走来,甫进屋就娇斥道:“皇兄身子骨弱,来国公府饭都没吃上,就被表哥叫来看书弈棋,表哥的心也忒黑了些!”
    裴景琛瞪了默不作声的萧承瑾一眼,也不甘示弱,“分明是你皇兄上赶着来国公府,他自己非要和我对弈,你这丫头怎么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五皇子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得咳了起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萧珞的肩膀。
    “好啦明昭,你也知道皇兄喜棋,好不容易赶上裴二回来,心里高兴,自然忘了时辰。”
    少女撇撇嘴,低声埋怨,“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这样,皇兄和表哥都不愿意跟我玩,明昭长大了,又不是只会跟在你们身后的鼻涕虫......”
    裴景琛声音清冽如冷泉,带着冰雪将融的暖意,下巴微抬,冲着棋盘的方向调笑。
    “小跟屁虫,你既然长大了,就让表哥看看弈棋的本事有没有长进。”
    明昭上前扫了两眼,眉头蹙起,杏眼微瞪:“本公主才不稀罕与你们下棋呢!”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门口,又转头看着屋中两个风姿清俊的青年,催促道:“快来吃饭!”
    “这就来!”
    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裴景琛眼里带着慵懒的笑意,不急不缓地落下白子,声如碎玉。
    “殿下,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的角落里,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局势,竟因这一子带出了微弱的生机。
    五皇子凤眼中含着赞赏,看向对面懒洋洋的青年,音调微扬,放下左手的书卷。
    “绝处逢生,好棋。”
    ——
    夜风微凉,悄悄将没关严的木窗吹开一角,院中传来阵阵蝉鸣。
    榻上的少女蹙着眉头,眼角滑落一滴泪,显然梦境并不安稳。
    梦里,她在漆黑的街道上提着晃动的灯笼,如同一缕幽魂。
    身后传来马蹄疾奔的声音,秦姝意惊惶地小跑起来,眼前蓦然闪出一阵刺眼的白光。
    她强忍着不适,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如同被人用钝刀剜开了心脏。
    明明是凉爽的夏夜,装饰华丽的卧房里却燃着暖炉,女子半靠在宽大的拔步床上。
    本应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却宛如一口枯井,双目毫无生机,身形单薄,面色苍白。
    身旁的男人气度轩昂,眉宇间萦绕着几分愁绪,端着药小心翼翼地劝着她,“姝儿,喝点药吧。”
    秦姝意只是执拗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冰冷刺骨,“三郎,杀了她。”
    萧承豫低下头,贴心地吹了吹那碗黑乎乎的药,“那个给你下毒的侍女已经畏罪自杀了。”
    他舀了药汁递到女子嘴边,又温声道:“我们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
    秦姝意直接伸手抹去颊边的泪,冷笑道:“王爷清楚,妾说的不是侍女。”
    她直接端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下去,声音再听不见任何波澜,“不会再有了。”
    萧承豫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浑身紧绷着,却始终不发一言。
    秦姝意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心一寸寸地冷下去,彷佛又回到了那个蝉鸣阵阵的午后,天气闷热的院中芭蕉都蜷缩起来。
    侍女给她端来荔枝冰酪,春桃小心地用银针试了毒,见颜色如常才放心地端给她,又劝着她切莫贪凉,却没想到只小尝了两口,腹中便传来一阵剧痛。
    她小产了。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甚至还没来这个世界看一眼。
    可他的父亲却纵容着真凶逍遥法外,只是轻飘飘地安慰着“会再有的”,秦姝意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不会再有了。
    从这以后,每次与萧承豫欢好,她都忍着作呕的冲动,事后一碗避子汤。
    萧承豫似有察觉,断了她房中的药,只是先前灌下去的那些,到底伤了根基。
    提着的灯落在地上。
    秦姝意浑身冰凉,自她醒后发现重活一世,看到父母和哥哥,内心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哪怕是目的不明的赏花宴,她也并不惧怕,只想着只要小心避开注定的情节,就能安好的活着。
    可现在,随着她慢慢回想起往日种种,却后知后觉的怕了,诚然这第一把刀是没有落在她头上,那暗处的冷箭呢?
    饶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敢笃定仅凭自己就能护住整个尚书府。
    萧承豫心思深沉,初登帝位便下令抄斩发妻母家,提拔自己的心腹执掌六部,雷霆手段实在狠辣。
    秦姝意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恨的,单纯地相信只要与这些皇子保持距离,天大地大自有一席之地。
    可当过往一幕幕在她眼前撕开,她再也不能淡然的视若无物。
    父亲已官至一品,在朝中也算是中流砥柱;哥哥苦读多年只为辅佐明君、成就千秋伟业。
    儒生以出相入仕为毕生追求,他们能坦然地放下一切吗?又,甘心么?
    ——
    “小姐,小姐?”
    耳边响起春桃急切的呼唤声。
    秦姝意缓缓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摸到了额头上的锦帕。
    “怎么了?”
    一说话自己先吓了一跳,嗓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
    春桃拧着新帕子上的冷水,给她换了帕子,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红血丝,“小姐夜间着凉了,如今都昏了三天了。”
    说着自己又哽咽起来,“都是奴婢不好,要是奴婢心细些,把窗户关上,小姐万万不会染上风寒……”
    秦姝意失笑,强撑着力气揉了揉她的头,缓缓道:“傻丫头,怎么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春桃擦了把泪,给她掖好被角,忙说:“奴婢真是傻了!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小姐醒了呢!奴婢这就去喊他们。”
    不一会,秦尚书等人就匆匆赶来,神色憔悴,眼下青黑,一眼便知在秦姝意昏迷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秦夫人坐在女儿床边,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没事,爹娘方能宽心。”
    秦尚书也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揽着秦夫人的肩,性格内敛的他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对秦夫人嘱托道:“有事就派小厮去礼部司找我。”
    秦夫人笑着点头,又看向乖巧躺着的女儿,“你爹见你连日发热,担心得不行,特意向皇上告了假,如今你醒了,他也该好好处理攒下的公务。”
    秦姝意看着走到门口的父亲,他年近五十,鬓边已添了白发,嘶哑地说了句:“爹爹下值给姝儿带栀春坊的梅花酥和茯苓糕,好不好?”
    秦尚书怔了怔。
    他在朝为官养成了情绪不外露的冷脸性子,哪怕心中对小女儿爱得深沉,也从不显山露水,故而秦姝意自小更与娘亲和兄长亲近,反而有些畏惧他。
    自上次女儿梦魇便似转了性,肉眼可见的与他也亲近起来,慢慢的拉近着父女之间的距离,十分欣慰,连说了好几句记下了。
    秦夫人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也很高兴,守着秦姝意喝完药,说要多给菩萨上两柱香,笑着离开了。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秦姝意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竟躺了半月有余。
    暮秋过半,府里的草木慢慢显出颓意,秋日暖阳和煦,晒得人也倦怠,檐下风铃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姝意一时兴起,和春桃拿了扫帚扫着院中落下的芭蕉叶,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外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府里的小厮递了封信,道是御史府送来的。
    秦姝意狐疑地接过来,入手温润,是上好的宣纸,一手簪花小楷十分秀美。
    她粗略读了一遍,是卢月凝相邀明日一同去广济寺上香,这半个多月她都呆在府里,确实是有些无聊,读完这信连着眼睛都亮了亮。


同类推荐: 将军的醋坛又翻了门阀之上珠玉缘首部曲:千年之恋和纨绔世子联手后驸马被退婚后黑化了伏魔传折高枝和离后养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