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石真是恨得牙痒。
    小四眸光闪烁着，李常超道，“用周云儿换回一个东琪儿和舒艾辰，这是很划算的买卖，而且唐企还出资了一百万。”
    白其石冷笑，“是啊，出了一百万，花一百万来让我自己斩了左膀右臂。”
    布戈拖着伤，虚弱的明知故问“还去找林肯先生吗？”
    救东琪儿，毋庸置疑，白其石想让林肯出手帮忙，用周云儿把自己的亲信换回来，甚至哪怕加钱都无所谓，可现在的情况是唐月还加了一个筹码，还送了百万现金。
    那是送吗？
    不是！
    那是买命钱！
    我唐企一个周云儿，我用两个人质加现金和你换，别人看了会想什么，会想着唐月大气，为了手下不惜亲自来中东，甚至不惜砸钱救人。
    白其石换了，那是赚了。
    不换？
    为什么不换？
    那可是你的手下！还是两个跟了你十几年，你已经杀了一个牛博士了，现在还想放弃两个手下。
    传出去——
    就是林肯都在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啥那个大病。
    憋屈！
    这是白其石的第一感觉。
    三天——
    唐月放出消息三天，白其石都没第一时间做回应。
    唐企就差摆个擂台在r国的门口叫了。
    林肯问他怎么想的。
    白其石沉着脸，“唐月这是想让我自断两臂。”
    林肯说道，“放你的人回来怎么就自断两臂了？”
    白其石冷声道，“当初东琪儿被抓，是舒艾辰抛下了她……”才害得她落网。
    林肯蹙眉，“几年前的事了，如今能把人救回来，你好好说道说道不就行了？”他觉得这多大点事，你做主子的出点钱补偿下手下不就完事了。
    白其石心想要这么简单我还用在这纠结，“舒艾辰落网……和小四有关。小四当时把他卖了。”
    一旁，小四无辜的闪烁着大眼，她只是有一学一而已。
    林肯都愣了，合着你们内部窝里横呢：“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就这么罢着不管？”
    白其石怎么想——
    老实说，他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救人是必须的，只是怎么救，他不能顺着唐月给的陷阱来，要不然就是自断两臂还成全了唐月这个大善人，这口气他咽不下。
    “你帮我出出主意。”白其石对林肯说。
    “既然你觉得二人回来行不得，那干脆就自断二臂。”林肯这么的道，“反正二人回来弊大于利，相反，放周云儿回去也同样弊大于利。”
    白其石觉得自己问错人了。
    这是他的手下。
    林肯当然说断就断，又不是他身边的人。
    林肯说，“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我提醒你一句，别拖太久，总不会你拖着唐月就帮你解决了困难先帮你二选一解决了，拖久了，到时候就是人回来了，还能不能对你忠心都不一定，要么就干脆应下让人回，要么就干脆自己断了这两臂。”
    白其石趁着脸不吭声。
    他不吭声，但也不可能一直不吭声。
    唐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唐企出百万换人的消息中东沸沸扬扬，不止中东的人知道，东琪儿和舒艾辰也知道。
    唐月把东琪儿喊来，给了她凳子说，“你的主子好像不怎么想救你回去。”
    东琪儿转了转手腕说，“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唐月就笑，“我要说我没有你也不信，那你姑且当我有就好了，只是白其石犹豫是真的，你的眼光好像不怎么好，忠心了十几年的主子在这关头都在犹豫，可能或许他想二选其一，那你猜猜他最后会选择你还是舒艾辰。”
    东琪儿转着手腕说，“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
    唐月说，“你们之间还用我挑拨离间吗？琪琪，不可否认你是个天才，而且是绝顶天才，要不然你不能在我身边潜伏那么多年，只是天才如你的眼光不怎么好，我还道你是选了什么好主子让你不惜这么丢命奔波，结果你选择的人，好像在反向选择的时候没有你选他时那么坚定。”
    东琪儿道“那是他看透了你们的阴谋，好不容易抓住了我和舒艾辰，你们华夏有那么好把我们两祸害放走，无非是想看我们狗咬狗罢了，唐月，好姐妹，你是聪明人，可聪明的不只是只有你一个。”
    “不管他最终选择救不救。”
    “只要在这刹那稍微犹豫了，你们华夏就可以借此来对他大作文章，不过就是怕他得民心而已吧。”
    “借此机会可以在华夏内部宣扬一番！让原本还有异心的人彻底绝了那份心。”
    “如果还能让我们内部自相残杀，那就更好不过了。”
    “你们的念头。”东琪儿说，“连我都能看破。”
    “厉害。”唐月笑吟吟的鼓掌，很快放下手道，“但是看破了又怎么样？白其石他还是得在我们给的路里选择其中一条去走。”
    东琪儿不语。
    白其石不走的话，就得杀了周云儿，杀了周云儿对他而言是最有利的，可这样的话，他在中东肯定就人心皆失。
    到时候便宜了华夏，便宜了林肯，反正谁都获利，只除了白其石自己。
    这边二女交流着。
    而另一边，于赤到了关舒艾辰的地方，舒艾辰躺在一间简陋的床上，他过去捏住对方的下巴使了巧劲，很快咔嚓一声响起，舒艾辰睁开眼来，于赤退到了两步开外，长腿勾了张凳子过来随意坐下，“聊聊。”
    舒艾辰眯了眯眼，“你……于赤。”
    于赤和孟玉是唐月派去保护秦红绯的人。
    舒艾辰看到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安置之地里那个女孩眼熟了，那哪里是眼熟啊，简直是冤家！瞳孔收缩了下，“那是秦江科的女儿，嘶！好大的手笔！你们华夏这些小心翼翼之辈这次居然舍得冒这么大的险，放一个培养人独自来闯安置之地。”
    第1574章 能让他服气的少
    于赤是受秦红绯的令过来办事的。
    看着舒艾辰，昔日能和研究所媲美的顶尖天才，不过在他眼底也不过如此，论天才，于赤见过很多，但能让他服气的少，就几位。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是秦红绯。”舒艾辰说，“研究所真是好大的手笔，让这么个培养人过来是要做什么？我不明白，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于赤就看了他一眼，“那要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舒艾辰就挑眉：“你们想知道关于先生的什么？”
    于赤简言意骇的丢给他笔和纸：“十几年前秦市案里破晓最后是落在你手里，我想知道关于那段的前后事无巨细。”
    破晓？
    舒艾辰不明白，怎么又扯到一个死去的人身上了：“是你想知道还是秦红绯想知道，又或者是唐月？”
    于赤就瞥了他一眼，“你似乎没搞清楚你现在的立场。”
    舒艾辰说道“破晓落在我手里的前后……你们不是看过视频了吗？”
    假破晓的那段视频是拍的没错，但那时就说了，那并不是无端由来的！
    那就是破晓最后在这世上时光所受到的酷刑。
    于赤道，“然后呢？”
    舒艾辰愣，“什么然后？”
    于赤蹙起眉道，“你对破晓用了酷刑之后，破晓的尸体呢！既然没落在你们手里，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在秦市爆炸案里出现，你们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白其石为什么没有把尸体带走，并以此来换取什么条件？”
    这倒问到点上了，实际上舒艾辰也不大记得为什么了，也没兴趣去知道为什么：“谁知道，嘶……”
    “哐当”一声的。
    于赤随手拿起一张凳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疼的舒艾辰刹那面色都变了，扭曲的脸上有种暴怒似乎要一跃而起，可下一秒又被死死的压住。
    于赤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我再说一遍，你似乎没弄清楚你的立场，我是在问你，不是在咨询你。”
    “我再问一遍，当年为什么没有把破晓的尸体带走。”
    舒艾辰眼中的情绪沉下，“为什么一直问破晓，难道破晓……”
    于赤眯起眼。
    “尸体被带走了。”
    “准确的说，是还尚存一口气的破晓被带走了。”
    舒艾辰识时务的说。
    于赤如鹰般的眸子就盯着他，“说清楚。”
    半小时后——
    于赤从关押舒艾辰的房间离开，出去后联系秦红绯。
    “怎样？”秦红绯带着巴姆正在路边的小摊，接到电话，第一时间问道。
    “说是留了一口气被203小队找到带走了，人被带走时只有一口气吊着了。”于赤倚在电杆上想抽烟，摸了口袋没摸到，就放弃了，脑海里是舒艾辰刚才说的话。
    “当年舒艾辰抓到了先生，以钉子入骨，正常的人不可能在那种酷刑下保持清醒，舒艾辰那几个狗东西给先生注射了安非他命……”所以就有了视频里，先生一句句念着，
    “身披戎装，手握钢枪，坚守战位，祖国有我…”
    “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服从，华夏儿郎，铁骨铮铮…”
    在残酷的私刑下被舒艾辰这变态活活折磨一个月还能保持清醒，可想而之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的。
    “据说先生被找到时，已经站不起来，腿不是腿，手不是手……”
    “203小队把人带走，舒艾辰和季夫觉得人已经只剩一口气吊着了，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
    “当时离爆炸近在咫尺，他们急于离开，所以也没有去追。”